“吉夫斯,”我说,“要是当初不看好你的计划,我现在收回意见。我相信你找到了门路。我在撞击发生时一直留意小托,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。”
“果然,少爷?”
“而且站都站不好,耳朵也呼扇呼扇的。总之,他就是一副意志竭力抵抗、奈何身体太虚弱的样子。”
“是吗,少爷?”
“是的,吉夫斯。我切实感到了那种一触即发的张力。明天我叫达丽姑妈带这两个累赘去乡间玩儿,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任他们撒野,剩下的就听凭本性咯。”
“好主意,少爷。”
“何止是好,吉夫斯,”我说,“简直是绝了。”
知道吗,随着年纪渐长,我越来越深信,世上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“绝了”。我已经无数次地目睹看似板上钉钉的事鸡飞蛋打,以至今日,我坚持这种超然物外的怀疑论,已很难被说动。偶尔有人在“螽斯”等场所神神秘秘地凑过来,怂恿我投资某匹好马,据说是无论如何不会输,就算刚起跑就被雷劈也不怕。但伯特伦·伍斯特只是摇头作罢。他看惯了世事无常,知道不可百分之百地相信任何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