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灵写的。”我说。
“说空话容易。”他又冷笑着说，已经差不多怀着怨恨了。我又拿起《圣经》，翻了一下，把《希伯来书》第十章第三十一节给他看。他读下去：“落在永生的上帝手里真是可怕的。”
他读完后，把书一扔。甚至浑身哆嗦起来。
“可怕的一节，”他说，“不用说，一定是您有意挑选的。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，说：“别了，我今后也许不会再来了……我们在天堂相见吧。这样说来，我已有十四年‘落在永生的上帝的手里’了，原来这十四年就是这么回事。明天我就请求这只手放了我……”
我想拥抱他，和他接吻，但是不敢——他的脸抽搐得那么厉害，看着都叫人难受。他走出去了。“主哇，”我心想，“这人就要去干出什么事来呀！”我当时跪倒在神像面前，为他向圣母哭泣，向救苦救难的圣母哭泣。我含泪跪着祈祷，足足有半个钟头，这时已经是深夜，大约十二点钟光景。门忽然开了，我一看，他重又进来。我惊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