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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枚的“愉悦”生活
袁枚(1716—1797) 清朝诗人、散文家,钱塘(今浙江杭州)人。为官颇有名声,奈仕途不顺,辞官筑随园,吟咏其中,倡导“性灵说”,著述以终老,世人称之为随园先生。
愉悦,从历史的长远角度来看,从使命感的神圣角度来看,对人而言,是一种可得而不可常得,可有而不能常有的奢侈品。
作为一个文人,在一些事情上,快活得不行;在一段日子里,压根儿用不着忧虑和恐惧;在一定范围中,甚至连顾忌、戒备、防范、紧张,也是无须乎在意的,从而获得相当程度,或一定程度的愉悦感受,是绝对可能的。但终其一生愉悦,从头至尾愉悦,无日无夜不愉悦,无时无刻不愉悦,这种福星,中国没有,世界也没有;过去没有,将来也不会有。古人说过,“人生识字忧患始”;古人还说过,“不如意事常八九”。这就说明生活本身,其实是并不愉悦的。愉悦难得,不愉悦却常得,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不过,乾隆年间,“江左三才子”之一的袁枚,这位随园老人的一辈子,是几乎接近于上述福星水平的愉悦。
在中国历史上,在那个很难愉悦得起来,“文字狱”大行其道的年代里,袁枚的出现和存在,应该说是一个奇迹。这位老人家,不但他自己感觉到愉悦,享受着愉悦,同时代的人也都认为他,即使不算百分之百的愉悦,也足够百分之九十九的愉悦了。很有一些同行,不但羡慕得直流哈拉子,还嫉妒得恨不能咬他一口。所以说,如果只是自己感觉到愉悦,也许是算不得数的,谁知你是强撑着的呢,还是假装着的?唯有众人都一致认为,那才是货真价实的愉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