黧黑刚劲的脸庞,炯炯有神的眼睛,利落的寸发,挺直的身板,一丝不苟的军容风貌,都让我对他刮目相看!他已然蜕变成一名威武有力、英姿勃发的军旅男儿了!”
这番回忆让他不觉地微笑:“说到样貌,我还记得他随后用击椎生的笔名发表过两首诗,其中有句‘烈烈西风吹短发’,意气风发的样子很形象,我很喜欢!”
他说着冥想片刻,缓缓吟诵出爱徒的那两首《回国有感》:频年浪迹大江游,漂泊南冠笑楚囚。
烈烈西风吹短发,万山叶落洞庭秋。
十年戎马历边城,欲诉乡心对短檠。
我亦有亭深竹里,也思归去听秋声。
吟罢他转而叹息:“思顺,思成,你们刚才说得不错,松坡生就一介书生体格,也许更适合做一个文士。只是时事维艰,这个衰败破损的国家,已容不得他安安静静地埋身书海,做自己想做的事情!他投笔从戎,非关功名利禄,也不图出将入相,只是想走军事报国之路,成为献身国家的一个纯粹军人!”
他露出忧伤而担心的神色:“可叹造物弄人!想当年他逃离京城,图谋反袁,那时已然是带病之身。如果没有这场病,他断难借医病之借口,逃脱袁贼之手;可是也是由于这场病,他万里间关,艰险征战,延误了医治良机,只怕……”
他再也难以按捺住起伏的心潮,起身走到窗边,望着遥远的东边。